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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已經空了大半，學生們睡的睡，玩手機的玩手機，氣氛倒頗像個候車室。
午後陽光斜斜地照進來，在白色的試卷上投上一片澄澈的亮光，明閃閃的，有些晃眼睛。
逯行之被太陽照得面頰紅熱，忍不住轉頭躲避，同時伸了個長長的懶腰。
往旁邊伸展時，他的左手下意識地曲起，怕打擾那個通常都在睡覺的人。但手背觸到的一片虛無也讓他也反應過來:
元司晨走了，他左邊沒有同桌了。
心裏忽然空落落的。
他索然無味地放下手，忍不住撐著下巴看著那個空空的座位發呆。
他從來沒見過元司晨在學校學過習，但奇怪得很，只要元司晨在旁邊，哪怕只是在睡覺，他心裏也會覺得踏實。
像用暄軟的棉花填滿了心裏的空缺，再過濾掉尖銳刺痛的過往，把最寒冷的那塊地方捂得熱熱的，讓這顆心可以自如的跳動。
但元司晨走了。
元司晨把自己向前推了一大步，自己卻被困在了原地。
逯行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，想起昨晚那份詳盡的計劃表，忽然一笑:幸好，我沒有被你推開。
既然你沒有辦法向我走來，那我便主動向你靠近。
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。
十三中的晚自習到十點結束，逯行之剩了小半套卷沒寫完，主動多留了一會。等合上筆蓋時，已經差不多十點半了。逯行之看看表，急匆匆地收拾書包，恨不得立刻飛回家，和元司晨呆在一起。
於此同時，元司晨在學校門口等逯行之放學。
他一邊踱著步，一邊悄悄打量著旁邊那個靜靜站著的男生，心中大為好奇，十三中什麽時候有個這麽......漂亮的男的。
這個男生長相極為俊秀；和逯行之的雅正清秀不同，這個男孩的臉有一種女性的俏麗。
他的頭發卷過了，染成紮眼的暗紅色，微長的劉海垂在前額，襯得皮膚愈發白皙。他的睫毛濃密得像化了眼線，眼尾又稍稍上揚，像只野性未脫的小狐貍。鼻子直直的挺立著，和飽滿紅潤的嘴唇顯得一剛一柔，讓這張臉有一種極有沖擊性的魅力。
他個子不高，穿著一身潮服，脖子上掛了個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耳機，在寒酸的十三中門口一站，讓校門都蓬蓽生輝。
這小卷毛長得也太像個洋娃娃了。元司晨偷偷看著他，忍不住想。
元司晨瞟過去的次數太過頻繁，以至於小卷毛都不耐煩起來。
他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，扭過頭看著元司晨，挑釁地挑了挑眉，然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，向元司晨豎了個中指。
元司晨一下楞住了，自知偷看人家是有點猥瑣，尷尬地幹咳了一聲，停住了腳步，站在原地不再隨意亂動。
好在沒過一會兒，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學校門口。
逯行之低著頭，插著兜走得有些慢，似乎很疲憊，直到走出校門時看見元司晨向他招手，做題做得麻木的臉上才雲開霧散似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。
然而這個微笑還沒有完全舒展開便戛然而止。
逯行之看到了那個同樣對著他笑的小卷毛。他驟然停下腳步，表情瞬間變得嚴肅，隨後又帶了些隱隱的憤怒。
小卷毛好像沒看到逯行之的表情似的，歡快地咧嘴笑道:
“行之，你瘦了!”
逯行之看也不看他，迅速走過去拉住元司晨的手，一言不發就要走。元司晨不知道什麽情況，懵懵懂懂地跟著他走，又疑惑地一步三回頭。
小卷毛不滿地“哎”了一聲，緊走兩步拉住逯行之的手腕:
“逯行之，我專門過來看你，你理都不理我啊？”
逯行之一把甩開了他的手，冷淡道:
“我挺好的，你看完了，趕緊走吧。”
小卷毛看了看他緊握著元司晨的手，奇異地打量著元司晨，抱起手笑道:
“我說你怎麽這麽急吼吼的，原來我來得不巧，給你添堵了。”
逯行之皺著眉看了他一眼，一言不發地拉住元司晨又要走。
小卷毛見狀拉長了聲音道:
“我跟紀逸嶺分手了。”
逯行之頭也不回，冷笑一聲道:
“關我什麽事。”
小卷毛又挑了一下眉，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詫異，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，輕笑道:
“那紀逸嶺保送了你知道嗎”
逯行之咬著後槽牙，心中的怒火難以抑制地上竄，他回過頭，眼中多了些戾氣:
“他憑什麽”
小卷毛聳聳肩:
“你走了，保送名額空出來一個。他爸本來正愁怎麽給他兒子謀前程呢，你倒好，這波操作是以德報怨了。”
逯行之暗罵一聲，想起監控裏紀逸嶺帶著小混混在墓碑上大行破壞的畫面，恨不得立刻就找到紀逸嶺，不管不顧地再打一架。
元司晨見他們說話的氣氛不對，忍不住拉了拉逯行之的校服袖子，問道:
“這是你之前的同學”
小卷毛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逯行之，不等逯行之回答便主動開口:
“是，我是李澤，不知道行之有沒有跟你提過，我是他的前男友。”
二十分鐘後，李澤，逯行之，元司晨，三個人坐在出租屋的客廳裏，一時陷入沈默。
李澤進來之後眼睛就一直沒閑著，他東看西看了半天，眼光一會落在剝落的墻皮，一會落在翹開的壁紙，最後“嘖”了一聲，戳了戳逯行之的胳膊，撇嘴道:
“你就住這啊？”
話音未落，元司晨立刻冷笑了一聲:
“實在不好意思，寒舍簡陋，容不下您這尊大神，您要麽還是出門右拐五百米，那兒才供得起您呢。”
出門右拐五百米是一個廢品處理站，一個院子滿滿登登全是各色回收的廢品。
逯行之聽懂了他的陰陽怪氣，看著元司晨一臉小肚雞腸的模樣，忍不住偷笑。
李澤看到了逯行之揚起的嘴角，立刻追問道:
“笑什麽？”
逯行之幹咳一聲，收斂了笑容，轉而一臉的不耐煩:
“你今天來到底是幹嘛的能別浪費時間嗎？”
李澤見他真的一點耐心都不願留給自己，無奈地嘆了口氣，答道:
“我還能來幹什麽？我就是要走了，覺著有些話吧，還是說清楚比較好。”
李澤撐著下巴看著逯行之，等著看他的反應，但他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聲，便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。
李澤見他如此平靜，忍不住問:
“你不想知道我要去哪裏了嗎？”
逯行之轉過臉，語氣毫無波瀾道:
“那你要去哪兒啊？”
李澤淺淺嘆了口氣:
“我要出國了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李澤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反應，皺眉揚起了下巴，一把抓住逯行之放在桌子上的手:
“你這是什麽反應”
元司晨看著那兩雙交疊在一起的手，眉心跳了跳，有那麽一瞬間想拍案而起，把這個茶裏茶氣的卷毛仔倒提著扔下二樓。
好在逯行之閃電般地縮回手:
“我還能有什麽反應？你要走就走啊，我也不欠你什麽，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“但是我一直覺得對不住你。”
逯行之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揶揄道:
“你確實應該這麽覺得。”
李澤縮回手，眼神微微閃爍:
“我是真的愛過你。”
逯行之冷笑一聲，不假思索道:
“你也是真的愛過紀逸嶺。”
“......”
李澤一時無言以對。
“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，我不知道紀逸嶺他真幹得出來。我知道他找人來滋事之後，就立刻跟他分手了!”
逯行之實在不想再回憶，擡起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。
“行了行了，你倆怎麽樣跟我沒有關系，之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。你不是要出國嗎？祝你一路順風，前途似錦。”
李澤還有話要說，卻囁嚅了幾下，看了看元司晨，猶豫道:
“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嗎？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。”
逯行之轉頭看元司晨。
元司晨剛才一直默默聽著，聽李澤說他愛過逯行之，聽他向逯行之解釋，再聽他讓逯行之不要誤會。現在又聽他把自己支開，好讓他能單獨和逯行之在一起，說一些自己之前不知道，以後也不會知道的東西。
他真的很不爽。
但元司晨還是按下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裝作大度地點點頭，微笑著說:“好。”
逯行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眼神裏似乎帶了些責怪。他在桌下地伸出手，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他的大腿。
“不用，他不是外人，沒什麽不能聽的......如果是你要說的話不方便讓他知道，那也就不必再說了。”
李澤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元司晨，躊躇了一秒，怯怯地開口:
“其實......我就是想給你道個歉，為我自己，也是為紀逸嶺。你別怪我們，紀逸嶺他也是一時沖動，他不是真的壞......”
“好了，你不用說了。”
逯行之打斷了他的話，表情有些嚴肅:
“感情的事我不會強求，所以你不用擔心，我從來沒有怪過你；但是紀逸嶺......”他頓了頓:“他就是個混蛋。”
“我從來都不會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，這些事是他做的，就應該他親自過來道歉，而不是由你代替；而且我猜你這次來找我，紀逸嶺應該也不知道吧”
李澤白皙的臉紅了一片，他局促地低下頭，小聲道:
“是，他是不知道......但是......”
“沒什麽好但是的，我接受你的道歉。但是紀逸嶺——他有沒有道歉的想法都無所謂，你回去告訴他，他最好是永遠別碰上我，不然不管用什麽方法，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。”
李澤眼尾泛紅，睫毛沾上了水光，嘴唇咬出了血色，他擡眼望著面色冷峻的逯行之，顫巍巍道:
“真的對不起，我不想這樣的，我真的沒想到......你不應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“你想不想，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。不過，”逯行之按住元司晨的手力道更重了一些:“我沒你想的那麽慘，我在這裏，過得很好，也許比在一中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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逯行之被太陽照得面頰紅熱，忍不住轉頭躲避，同時伸了個長長的懶腰。
往旁邊伸展時，他的左手下意識地曲起，怕打擾那個通常都在睡覺的人。但手背觸到的一片虛無也讓他也反應過來:
元司晨走了，他左邊沒有同桌了。
心裏忽然空落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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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元司晨走了。
元司晨把自己向前推了一大步，自己卻被困在了原地。
逯行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，想起昨晚那份詳盡的計劃表，忽然一笑:幸好，我沒有被你推開。
既然你沒有辦法向我走來，那我便主動向你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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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中的晚自習到十點結束，逯行之剩了小半套卷沒寫完，主動多留了一會。等合上筆蓋時，已經差不多十點半了。逯行之看看表，急匆匆地收拾書包，恨不得立刻飛回家，和元司晨呆在一起。
於此同時，元司晨在學校門口等逯行之放學。
他一邊踱著步，一邊悄悄打量著旁邊那個靜靜站著的男生，心中大為好奇，十三中什麽時候有個這麽......漂亮的男的。
這個男生長相極為俊秀；和逯行之的雅正清秀不同，這個男孩的臉有一種女性的俏麗。
他的頭發卷過了，染成紮眼的暗紅色，微長的劉海垂在前額，襯得皮膚愈發白皙。他的睫毛濃密得像化了眼線，眼尾又稍稍上揚，像只野性未脫的小狐貍。鼻子直直的挺立著，和飽滿紅潤的嘴唇顯得一剛一柔，讓這張臉有一種極有沖擊性的魅力。
他個子不高，穿著一身潮服，脖子上掛了個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耳機，在寒酸的十三中門口一站，讓校門都蓬蓽生輝。
這小卷毛長得也太像個洋娃娃了。元司晨偷偷看著他，忍不住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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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司晨一下楞住了，自知偷看人家是有點猥瑣，尷尬地幹咳了一聲，停住了腳步，站在原地不再隨意亂動。
好在沒過一會兒，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學校門口。
逯行之低著頭，插著兜走得有些慢，似乎很疲憊，直到走出校門時看見元司晨向他招手，做題做得麻木的臉上才雲開霧散似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。
然而這個微笑還沒有完全舒展開便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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逯行之看也不看他，迅速走過去拉住元司晨的手，一言不發就要走。元司晨不知道什麽情況，懵懵懂懂地跟著他走，又疑惑地一步三回頭。
小卷毛不滿地“哎”了一聲，緊走兩步拉住逯行之的手腕:
“逯行之，我專門過來看你，你理都不理我啊？”
逯行之一把甩開了他的手，冷淡道:
“我挺好的，你看完了，趕緊走吧。”
小卷毛看了看他緊握著元司晨的手，奇異地打量著元司晨，抱起手笑道:
“我說你怎麽這麽急吼吼的，原來我來得不巧，給你添堵了。”
逯行之皺著眉看了他一眼，一言不發地拉住元司晨又要走。
小卷毛見狀拉長了聲音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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逯行之頭也不回，冷笑一聲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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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鐘後，李澤，逯行之，元司晨，三個人坐在出租屋的客廳裏，一時陷入沈默。
李澤進來之後眼睛就一直沒閑著，他東看西看了半天，眼光一會落在剝落的墻皮，一會落在翹開的壁紙，最後“嘖”了一聲，戳了戳逯行之的胳膊，撇嘴道:
“你就住這啊？”
話音未落，元司晨立刻冷笑了一聲:
“實在不好意思，寒舍簡陋，容不下您這尊大神，您要麽還是出門右拐五百米，那兒才供得起您呢。”
出門右拐五百米是一個廢品處理站，一個院子滿滿登登全是各色回收的廢品。
逯行之聽懂了他的陰陽怪氣，看著元司晨一臉小肚雞腸的模樣，忍不住偷笑。
李澤看到了逯行之揚起的嘴角，立刻追問道:
“笑什麽？”
逯行之幹咳一聲，收斂了笑容，轉而一臉的不耐煩:
“你今天來到底是幹嘛的能別浪費時間嗎？”
李澤見他真的一點耐心都不願留給自己，無奈地嘆了口氣，答道:
“我還能來幹什麽？我就是要走了，覺著有些話吧，還是說清楚比較好。”
李澤撐著下巴看著逯行之，等著看他的反應，但他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聲，便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。
李澤見他如此平靜，忍不住問:
“你不想知道我要去哪裏了嗎？”
逯行之轉過臉，語氣毫無波瀾道:
“那你要去哪兒啊？”
李澤淺淺嘆了口氣:
“我要出國了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李澤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反應，皺眉揚起了下巴，一把抓住逯行之放在桌子上的手:
“你這是什麽反應”
元司晨看著那兩雙交疊在一起的手，眉心跳了跳，有那麽一瞬間想拍案而起，把這個茶裏茶氣的卷毛仔倒提著扔下二樓。
好在逯行之閃電般地縮回手:
“我還能有什麽反應？你要走就走啊，我也不欠你什麽，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“但是我一直覺得對不住你。”
逯行之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揶揄道:
“你確實應該這麽覺得。”
李澤縮回手，眼神微微閃爍:
“我是真的愛過你。”
逯行之冷笑一聲，不假思索道:
“你也是真的愛過紀逸嶺。”
“......”
李澤一時無言以對。
“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，我不知道紀逸嶺他真幹得出來。我知道他找人來滋事之後，就立刻跟他分手了!”
逯行之實在不想再回憶，擡起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。
“行了行了，你倆怎麽樣跟我沒有關系，之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。你不是要出國嗎？祝你一路順風，前途似錦。”
李澤還有話要說，卻囁嚅了幾下，看了看元司晨，猶豫道:
“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嗎？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。”
逯行之轉頭看元司晨。
元司晨剛才一直默默聽著，聽李澤說他愛過逯行之，聽他向逯行之解釋，再聽他讓逯行之不要誤會。現在又聽他把自己支開，好讓他能單獨和逯行之在一起，說一些自己之前不知道，以後也不會知道的東西。
他真的很不爽。
但元司晨還是按下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裝作大度地點點頭，微笑著說:“好。”
逯行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眼神裏似乎帶了些責怪。他在桌下地伸出手，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他的大腿。
“不用，他不是外人，沒什麽不能聽的......如果是你要說的話不方便讓他知道，那也就不必再說了。”
李澤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元司晨，躊躇了一秒，怯怯地開口:
“其實......我就是想給你道個歉，為我自己，也是為紀逸嶺。你別怪我們，紀逸嶺他也是一時沖動，他不是真的壞......”
“好了，你不用說了。”
逯行之打斷了他的話，表情有些嚴肅:
“感情的事我不會強求，所以你不用擔心，我從來沒有怪過你；但是紀逸嶺......”他頓了頓:“他就是個混蛋。”
“我從來都不會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，這些事是他做的，就應該他親自過來道歉，而不是由你代替；而且我猜你這次來找我，紀逸嶺應該也不知道吧”
李澤白皙的臉紅了一片，他局促地低下頭，小聲道:
“是，他是不知道......但是......”
“沒什麽好但是的，我接受你的道歉。但是紀逸嶺——他有沒有道歉的想法都無所謂，你回去告訴他，他最好是永遠別碰上我，不然不管用什麽方法，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。”
李澤眼尾泛紅，睫毛沾上了水光，嘴唇咬出了血色，他擡眼望著面色冷峻的逯行之，顫巍巍道:
“真的對不起，我不想這樣的，我真的沒想到......你不應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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